打工者实话实说
| ——灵宝市阳店镇“阳光工程”培训学员祁金乐访谈录 农历二零零五年正月十三，我与河南农民南下务工车队同行，专门在苏州申联塑胶玩具厂，追踪回访了在这里打工的灵宝市阳店镇李曲村的祁金乐。他是去年冬季参加“阳光工程”培训后，由灵宝市阳店镇劳务输出服务中心输送到这里的，于是，才有了下面了深层次的访谈—— 问：“我想问你：叫啥？” 答：“祁金乐。” 问：“你什么时候来？” 答：“去年12月7号吧。” 问：“你是不是参加过咱那个‘阳光工程’培训？” 答：“嗳——，对。” 问：“首先我想问你：你对‘阳光工程’培训你有啥感受？” 答：“总的来说，觉得还差不多，满可以的。” 问：“我想再问一下：你现在在厂里有什么感受？” 答：“在厂里，反正具体来说还差不多。” 问：“生活呢？” 答：“生活跟咱那面差不多都一样。” 问：“那么，工作环境呢？” 答：“工作环境也差不多都可以。总的来说，基本上都跟咱那面都一样吧。” 问：“从管理上你认为管理人员对咱们严格不严格？” （沉思未答）。 问：“我问的确切一点，就是管理人员把我们是不是当人看？” 答：“这个——”（继续沉思） 问：“金乐，我再问一句：如果说你是一个老板，你对工人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管理方法？咱说的什么反思呀、什么本末倒位呀、什么——” 答：“换位思考。”（笑着抢答） 问：“我们怎么这下一问你乐起来？” 答：“呵呵，呵。反之说在这里的话，到底不如自己在家里干。” 问：“你来带多少钱？ ” 答：“从家里来一共带300元，到这里又借些钱花。” 问：“截止现在总共花了多少钱？” 答：“一共能花有600元吧。我来有三个月。” 问：“你过年没有回去吧？” 答：“没有。” 问：“我听说，厂里现在快开工资了？” 答：“28号发工资，我元月份工资能拿650，12月我干23天，自休一天拿530。” 问：“650、530，那就是1180元了。我想问你：你也参加过‘阳光工程’培训，你的认识、你的能力也提高了，那么，你在这种环境下，创造的价值是不是就是这1100多元，不到1200元？” 答：“那绝对不至于。” 问：“如果说，叫咱们在自己家里白手起家的话，能创造什么价值？” 答：“打工本来就挣不下多少钱。就是说出来锻炼一下，最起码增长点见识。” 问：“好，也就是说跑到这里掏学费来了。” 答：“嗳。” 问：“那么，我想再进一步问你：你是不是跑到附近其他厂里，或者偷偷和自己的同伴到其他厂里打听人家的工作环境、人家的工资待遇？” 答：“这个的确有。也了解过，附近的厂工资都比这里高。不过，人家管理很严。那里的活跟这里的活不一样，出了次品罚得重。好象咱一个老乡在前面机电厂干，一个月干下来，没有挣下钱，还得倒贴钱。” 问：“你在哪个车间？” 答：“高频车间。” 问：“就是咱说的热合车间吧？” 答：“是的。也是样品车间，基本上就是出成品。” 问：“以前你听说过这个没有？” 答：“以前没有听说过，来以后，时间长了，对厂里了解了才知道。” 问：“我想问你一下：你想给咱正准备来打工，也就是说来这个厂打工的人，想说一句什么样的话？” 答：“反正要做好思想准备，做好吃苦准备，最起码、最起码也不要想着来这里挣多少钱。出来锻炼一下，增长一些见识，不要抱着挣钱的想法。” 问：“那回到你说的问题上，你在这里到底增长了什么见识？” 答：“最起码对自己的人生有一个，有一个另外一种的认识。在家里觉得自己小，出来以后觉得成长很快。” 问：“那么，你休闲时间看过书没有？” 答：“看过，不多。都是杂志文艺一类。” 问：“你原来在咱阳店什么学校上学？” 答：“阳店一中。” 问：“2004年毕业吧？” 答：“不。2001年。” 问：“2001年毕业回去两年，经过咱这次‘阳光工程’培训后，你出来，也长了见识。你现在很应该真切地告诉我：你最想给现在正在初三上学的学生，特别是升重点高中没有指望的学生想说句什么话？” 答：“想说的话，可能对杨主任来说有点过。但是，我想说：上学是好事，但并不是人唯一的出路。干什么都好，最起码说自己掌握自己的度，选好一条路，哪怕错，你也错到底。” 问：“等于说咱现在说的是昨天、今天，再展望一下明天吧。你刚才已经说过，你也在其他厂打探过，我也给其他人说过：这个厂不可能干上两年，顶多就是一年半载吧。那么，如果你离开厂以后，有什么打算？” 答：“这个真还没有具体想过。但是，唯一的想法就是也有自己的事干，不能说事业吧，这个说的太大了，最起码有自己的一番事干。” 问：“现在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上，我说：在这里打工是不是人家管理人员把我们当人看！？你谈谈你的体会。” 答：“这个问题，看你到底怎么想的。也的确是，这个玩具厂出次品多肯定要说的，看你怎想的。你要是一个劲向歪处想，那肯定想到那上面。像我刚开始来，做不顺手的时候，我应在想苏州人的确不把河南人当人看。但是，时间长以后，了解了解实际他对谁都一样严格。只是刚来时不习惯。” 问：“但是，我还想问你：你见过这里的老板没有？” 答：“见过一次。” 问：“在你心目中你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老板？” 答：“把工人待遇提高点吧。”（笑） 问：“话又拐回来，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也要当个老板？” 答：“肯定想过。出初中学门时都想过。谁都有自己的理想。可能才有点小，有些事说不到位。” 问：“我希望你们出门要树立我们灵宝人敢为人先、奋力拼搏的形象。你记不记得当时在‘阳光工程’培训班上，我给你们做报告时说：说不了有那么一天，我会带着摄像机到工厂里看你们，给你们拍录像。今天，这个日子实现了，谈谈你的感想吧。” 答：“杨主任说话算数，我相信！” 最后，我说：“但是，我也希望老板说话算数，给你们增加工资。这是我们共同期望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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